空荡荡的大厨房和摆着的几盒泡面决定了他们今天买菜是个大工程。
让另外俩人先走、自己留下停车的司律果不其然在水果区找到了白榆。锁定目标后,他立刻扑上去:“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们,我在家天天吃泡面,没想到还有这一天——”
刚给购物清单里草莓这一项前面打了勾的白榆放下手机,她刚想说“你不会点外卖吗”,但是话到嘴边,突然意识到今天是司律生日,自己不应该说这么刻薄的话。明明她很讨厌说话没礼貌的人,为什么自己在司律面前说话老是不经大脑。
她赶紧把心里那个阴暗小人赶跑:“你去找青田吧,我这边东西不多,他那边要买的东西很多。”
司律假装环顾一圈:“没看到啊,算了,我跟你一起,反正最后大家在收银台集合。”
白榆无语了,她之前觉得司律好像有点爱演,现在更是坐实了这个猜测。但是出于“都生日了,让让他吧”的考量,她还是默许了。真的是,逛超市买菜有什么好一起的啊,无聊。
她刚让司律去拿鸡蛋,手机响了。
顾乐殊知道这个时间白榆跟司律在一起,他们几乎每个周末都一起出去,连带着白榆跟他说话时的笑容都变多了不少。现在变成了那个连带的他很难不产生“属于自己的东西正在被小偷一点点偷走”的无力感。
明明之前白榆很喜欢在家呆着的。
“我在找家里的那个印着百合花的杯子,你记得放哪里了吗?”
白榆觉得顾乐殊可能因为工作压力大,导致强迫症发作到了一种无法用常理解释的地步。比如他之前都是用透明玻璃杯喝水,最近几个月改成了印着各种花样的杯子,还每天突发奇想、必须得用印着某种图案的杯子喝水,要不然就不喝,而且这些杯子隔叁岔五就找不到,搞得白榆成为了他事实上的“杯子保管员”。
她仔细回想着上次那个杯子被她放置的位置,得到否定的答案后,又开始耐心地指示她哥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找。
旁边的司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一听白榆这语气就知道这电话是顾乐殊打来的。他觉得顾乐殊脑子有病,每次自己跟白榆待在一起好好的,他就非打个电话过来,一打就是半个小时起步,这不是存心给他找事吗?妹控也不能这个控法啊。他看了眼手里的商品,计上心来。
握着百合花杯子的顾乐殊不断重复着“没有”,直到他听见电话那边突然传来的大声询问——
“白榆,要s还是啊?”
“!当然是要啊!”
顾乐殊全身的血液疯狂往头顶涌,他控制不住地将手里的杯子摔到地上,大吼:“你们在哪里,你们在干嘛?”
白榆被他那里传来的动静吓了一跳,过了两秒,小声说:“我们在超市买东西。”
“把视频打开。”顾乐殊飞快换上外套,准备出门。
白榆不明所以的打开手机摄像头,司律立刻凑过去,冲摄像头对面怒气冲冲、跟个要打架似的顾乐殊扬了扬手里的盒装鸡蛋:“大舅哥,早上好呀,我们在买鸡蛋,中午白榆要给我烤蛋糕吃,我们会记得给你留一份的。”
他话音刚落,脸黑的跟个锅底似的顾乐殊就干脆利落的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