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桃肿着眼睛离开咖啡厅没多久,白榆也提出了回家的要求。
猜到原因的司律只觉得顾乐殊这人太晦气了:本来他们叁个人聊的开开心心的,结果此人一出现,直接把白榆她朋友气走了。他估计这俩女孩以后应该不会再有来往了。怎么偏偏就这么巧,白榆的朋友刚好在新闻系、更刚好是跟顾乐殊有仇的z大新闻系,真是冤家路窄。不过也不能这么说,跟顾乐殊有仇的人太多了,那人做事风格就是这样,找个看他顺眼的人也难。那女孩还挺有胆子的,居然敢直接当面对顾乐殊说那种几乎是挑衅的话了。
怎么说,人以群分?
一路俩人无话。当车子拐到最后一段路,司律才开口:“下周一那些孩子就要走了,你要送他们吗?他们很喜欢你。”
白榆侧头看他。
“反正我准备去,你要是去我就顺带上你咯。”司律耸耸肩。
挥别孩子后,白榆看向站在她身旁的青田,这么多年没见,俩人之间多了有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隔阂。就在白榆想说什么的时候,司律站到俩人之间:“刚好吃晚饭的时间了,我们边吃边聊。我请客。”
所谓的边吃边聊就是白榆给青田和司律俩人当翻译。只是她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司律老打听青田工作干啥?终于,趁青田出去的时候,白榆忍不住质问司律:“你为什么劝他留在这里工作?”
司律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拜托,你去问任何一个人,能留在这工作肯定在这工作啊,我们这可是——”
不想听他继续胡扯的白榆迅速打断他的话:“你会有这么好心?你有什么阴谋?”
司律差点被她的问题逗得绷不住笑了,真是没想到啊,顾乐殊居然把自己妹妹养成了这种傻白甜。他又不是喝了吐真剂,被问问题就会老实回答吗?不过面上,他还是哀叹一声:“好吧,既然被你发现了,我还是实话实说。我希望在这座城市有你的朋友可以陪你。既然不想交新朋友,那至少得有老朋友吧。我始终认为一个人身边朋友的存在,很重要。朋友是种很特别的存在,和亲人、恋人很不一样。”
朋友的存在吗?
自从两年前任映真出国后,她自然而然的把那些任映真教她的可以和朋友一起做的事的对象变成了顾乐殊,比如一起逛街,一起出门玩,发现好玩的事随时分享给对方。虽然顾乐殊很忙,但只要他看到消息,就一定会回复。白榆一直没觉得这种相处模式有什么问题,直到她和顾乐殊闹矛盾的那几个月。那段时间,她就像再次回到了初二第一天的孤独迷茫期,身边没有一个可以倾诉的人,她甚至不能去找心理医生,告诉心理医生就相当于告诉顾乐殊。
如果不是这段时间重逢姜桃和青田、让她如此开心,她现在也不会感受到这般铺天盖地的孤独。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的白榆摸索到手机后,给司律发了个ok的手势。过了两分钟,又不情愿的补充了一句“谢谢你。”
她不得不承认,司律这个人是蛮好的,但白榆很难以纯粹朋友的立场对待他。她朋友没人跟她说过“我喜欢你”这种话。现在的情形让她陷入了某种道德劣势,她仿佛是在利用这个人,虽然对方一再表示“无所谓,我一点都不在意”,但白榆总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欠他的东西只会越来越多,理智让她停止,但司律给出的诱惑实在太大了,白榆根本抗拒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