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楚捏着掌心的读取设备,电光火石间串起今晚发生的一切。
在书房时,向棐被保镖架在一旁,难以与纪成霖或仲陟这两个可能拥有钥匙的人近距离接触。
因此,他需要一个能单独引来他们的契机——甘楚“受伤”会是个可疑却难指摘的借口。
至于手中之物的科技原理,不是甘楚需要追根究底发问的关键,无非就是无线通信拦截或者数据克隆之类的操作。
向棐在南美或国内都能有渠道搞到这类工具,不足为奇。
但摆在甘楚面前的问题仍一重迭着一重。
他们怎么逃出外面大片的密林?
随向棐走水路或其他路径离开这片大陆后,她又要面对怎样的困境?
甘楚在海北萌生彻底逃离的念头,不止是因为代谢完糟践后被注射的镇静剂而恢复了心理和生理精力,更因她的待遇愈发随意恶劣。
多人玩弄只是前奏,如今她的价值递减,成了能随手送出陪客的礼物,再下去恐怕就要沦为更可悲的挡箭牌或泄愤工具。
就早先卓忱那轻易就能掐得她窒息也无人过问的小插曲,便清晰映照出她的处境了不是吗?
尊严是其次,生命安危受到无法预估的威胁才是她终于下定决心要脱身的原因。
但头脑发热期过去,甘楚也明白——她不能全然相信向棐。
这般手段高明的囚徒,能备好伪装药丸与信号窃取器,真的会因为斗争落败被困吗?
说不定,棋局走到如今,仍在他的剧本中。
向棐要的,真的是那些交易信息吗?
而跟随这样的人抛下一切离开,她的家人、她过去拥有的事物,能保证安全吗?
重重推导中,甘楚半阖眼眸,掩去了思索的神色,温顺道。
“我知道了。”
向棐展示完逃跑的筹码,收起手中的设备,直起身坐回椅子中。
“先歇会儿,离开时我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