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古勒扬了扬下巴:“去拿些蜜饯来。”
沈四连连点头,逃一般地离开。临到门口时,还贴心地把门带上。
随即想到巫医的嘱托,便只好贴在门外小声提醒:“领主,巫医说了,沈先生这几日还需休养,不可玩得过火。”
阿古勒:“……”
不等阿古勒骂人,说完便跑。
沈常安躺在床上笑得直咳嗽。
阿古勒无奈,见沈常安笑便也跟着笑。
报复够了,也该谈谈正事。
沈常安靠坐着,喝了药,手脚回了些暖意,说话也不像先前那般有气无力。
“你此次来伽兰,应当不只是为了找人。”
阿古勒将空碗放置一边,拿过衣服套上:“伽兰朝廷,贪腐暴戾官官相护,闹得民不聊生。正好借此机会,将朝廷中的烂根一并拔除。”
与其战胜伽兰,倒不如以理服众,让百姓自行择主,总好过血流成河。
沈常安轻叹,如今的伽兰朝廷无一人可用,若真要清除腐根,怕是整个朝廷都得被一锅端了。想要治理伽兰,怕是比打仗还难。
“有件事,我须得告诉你。”
阿古勒整理着袖子:“何事?”
沈常安:“我原以为,朝中被分为三股势力,一是太子崇衍,手中除了部分文官外,还握着半块军权虎符。二是三殿下崇纣,掌管伽兰商贩跟提刑司等。三是陛下,手握大权。”
“但直到近几日我才知道,如今的陛下,其实已经被架空了。”
阿古勒蹙眉,停下手里动作。
沈常安缓缓说道:“陛下拥有的势力其实早已落在我父亲手里。我外公的死让他得了权势,而我的‘死’则让他拿了兵权。看似是陛下的人,实则是孤立的。”
“我兄长沈武,原想利用公主之死激起我的愤怒,好借我的手在两国交战时让西麟落败。”
却不想,中途出了岔子,反将一军。
“如今我回来了,他们虽觉得意外,却也觉得庆幸。他们算到了我会因报复在朝中设陷,于是便将计就计,借我的手让太子与三皇子斗得两败俱伤,而后便可站出来坐收渔翁之利。至于陛下,病重年迈,哪里还管得动底下的人。陛下怕重臣造反,便想将大权握在自己手里,却不想让我父亲钻了空子。”
阿古勒听得心中一寒:“沈墨想称帝?”
虽知道定南侯不是什么好东西,可用自己的夫人和儿子做踏脚石,未免也太禽兽了些。
沈常安提醒他:“我父亲尚且不论,但沈武,你必须小心这个人。”
他算是想明白了,正如阿古勒所言,数万将士的死,即便他死了也还不了。伽兰既已坏了根本,应当铲草除根让其重生新芽,还百姓安居乐业。
【作者有话说】
沈常安要黑切白了,复仇先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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