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henry 看她的眼神也很复杂，乔安看过去，他立刻默默转开视线，低头饮酒。

&esp;&esp;乔安给毛琳发微信：晚上有点事，需要提前走。

&esp;&esp;毛琳立刻爽快回复：快走吧，明天记得按时去团建。

&esp;&esp;我今天晚上有事，先撤了。乔安起身，大家明天见。

&esp;&esp;路易的生日会在中环，乔安先步行回家去取给路易准备的生日礼物。一进门，灯是黑的，左伊坐在窗边，好像一个黑漆漆的剪影。乔安心里一沉，打开灯，看到左伊穿着背心短裤，手里举着一瓶红酒。

&esp;&esp;她们已经合租了一段时间。最开始左伊提出合租，一方面是救乔安离开戴文住的那栋楼，另一方面也是当时乔安刚经历了失业和降薪，经济前景还不稳固。到了现在，他们两个都已经没有经济压力，却谁也没有提分开住的事情。从乔安的角度，她主要是放心不下左伊。

&esp;&esp;左伊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太稳定，这个阶段还是精神科医生加心理咨询师双管齐下的治疗。左伊不喜欢吃药。根据她的描述，吃药以后好像猫咪被拔了胡须，又像是章鱼被剥了表皮，好像所有的感知都被削弱，是一种很不舒服的麻木状态。在她的要求下，精神科医生已经逐渐减少抗抑郁症药的用量。但是医生也强调她还远没有痊愈，任何触动都能造成她很大的情绪波动。

&esp;&esp;左伊。乔安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坐在她身边，拿下她的红酒瓶，你怎么吃独食啊。

&esp;&esp;说着，她也就着瓶子喝了一口。左伊没有喝好酒，口感很粗糙。乔安评价：很一般嘛。

&esp;&esp;随便喝喝。左伊说。

&esp;&esp;乔安问：今天你怎么没看电视?

&esp;&esp;不看了，翻来覆去就是那点事。不知道有什么好拍的。左伊回答，烦了。

&esp;&esp;你今天情绪似乎不太好。乔安说道。

&esp;&esp;左伊道：你不是要去给路易过生日嘛?怎么还在这墨迹?你也是烦死了!

&esp;&esp;我歇会儿还不行?你都不知道我今天经历了怎样的精神玷污!乔安感慨，又问：说罢，你今天怎么了?

&esp;&esp;乔安，xx 又裁了人。左伊看向她，你知道他们把谁裁了吗?

&esp;&esp;威廉程?乔安猜测，你原来的老板?

&esp;&esp;左伊摇摇头，道：他们把大秘书裁了。

&esp;&esp;说到这里，她似乎再也忍受不住，眼圈红了。她抹了抹眼睛，道：你说裁谁不好?有那么多月薪十几万、几十万的律师，也没什么项目做，在那里白白地吃工资。他们偏偏要把月薪两万多的秘书给裁了!她都在 xx 三十年了啊!跟着老板从伦敦一路来到香港，把律所当成家的。为什么偏偏要把她裁了!